轻舟

4学会了你擅长的事

李熏然有一个特殊的技能，不论时间地点周遭环境，只要他想睡就能睡着。这估计是和年轻的时候各处蹲点出差有关，不知道下一次能洗干净躺在床上是什么时候而练就这一身本事。但是凌远就不同，心思细腻敏感，工作强度大生活不规律，值班的时候不能睡死，长此以往人到中年，入睡就变得无比困难，即使睡着了也总是一点响动就醒了，痛苦不堪，尤其是最近。

凌远做第一医院的院长也有十多年的时间了，无论是医疗改革的政绩还是临床手术的成绩都足够让凌远更上一层楼，但是凌远不想和李熏然两地分居，已经回绝了几次卫生局调动。最近陈局长不断找凌远谈话，无非就是劝凌远病人需要你，医院需要你，国家的医疗体制需要你，你要给年轻人留机会嘛，李睿作副院长好几年了，要不是你，他早就当院长了。凌远碍于师生情分，不好直接拒绝，但是又不想远调外地，愁得凌远都快得焦虑症了。

夜里，看着李熏然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凌远轻轻的抽出来身，摸出了李熏然口袋里的烟，进了书房的阳台，点上一根烟，看对面楼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心里想着自己和李熏然在一起的这十多年，其实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不是他出案子，就是自己加班手术，经常三四天才见一面。但是只要自己想着晚上回家就能看到熏然，就莫名的有动力，凌远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和熏然分开的日子。但是李睿是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凌远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就被局限在某个位置上。凌远不断的纠结，烟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直到对面最后一盏灯也灭了下来，凌远才惊觉的发现手上的烟缸里已经有了五六个烟头了，赶忙打开了窗子散散身上的烟味，夜风吹着有些冷，凌远打了一个寒颤，赶忙关上了窗子。凌远穿过身，意外的发现李熏然倚在门框上看着自己，眼神中是一片清明，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熏然，你”长时间沉默、吸烟让凌远的声音更加低沉沙哑。

李熏然走过来拉过凌远走到卧室，推到床上，盖上被子。“这都快十月底了，在阳台吹冷风，你还当自己二十多吧，还偷我烟抽，我从老黄那顺点烟出来容易吗。”说着李熏然也钻进被子，缩进了凌远怀里。

凌远歉意的问：我吵醒你了啊，我就是睡不着，去阳台抽根烟。我动作挺轻的啊。

李熏然一副你不要瞧不起人民警察的侦查能力的表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好歹也是老刑警了。说吧，怎么了，最近每天都失眠？

凌远惊讶：你都知道？我以为你都睡着了，还是吵到你了，对不起啊。

李熏然觉得有些心疼，明明是他失眠，现在却来担心自己，声音不由得也软了软：我没事。倒是你，你睡没睡着我还不知道么。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凌远只能老实交代：卫生局想要我升职调岗。

李熏然有些意外的开心：好事啊，怎么还委屈上了？

凌远：那就要两地分居了。

李熏然丝毫不认为这会是问题：怕什么，大不了我和你一起调职。

凌远继续委屈：可是我升职之后又要忙上一阵子了，前两天还答应多在家陪陪你呢。

李熏然：我资历差不多了，快升职了，下个月就有考试，做队长之后比现在闲的多，大不了我顾着你。还有问题吗？

凌远：没有了，那你不觉得委屈吗？凌远觉得李熏然离开最一线会委屈。

李熏然：不委屈，我工资还高了呢。你看问题不都解决了，睡吧，困死我了。李熏然伸过长手臂，把凌远箍在自己怀里。平常都是凌远抱着李熏然，很少有李熏然主动抱着自己的时候，凌远翻了个身，也抱住李熏然，像他一样蹭了蹭，闻着熟悉的味道，沉沉睡了。

等凌远的呼吸逐渐沉稳悠长，李熏然睁开了眼睛，轻轻说，凌远，你在哪我就在哪，一点也不委屈，只要你好好的。

作者的啰嗦：此文产自每天都在失眠的作者的脑洞。。。。失眠的怨念越来越深，所以下一章微虐预警！